15年的催泪经历--苏外曹校长离职语录!(2)
我们对“单向度”课程形式进行了多向的开发,开设模拟联合国课程,世界遗产课程等,使课堂变得更加灵动活泼,今年我们还举行了首届五国青年领袖峰会。我们在校园里打造由节日文化、生活文化、榜样文化等七种文化组成的“校园文化场”,创设教育情境。我们引入了27名外教,定期送学生去境外修学,送老师去国外培训,同时把刺绣评弹等中国传统文化课程引入学校,让中西方文化在校园里和谐地交流、融合。我们不断破解迷思,汲取灵感,反哺修炼,追求卓越,在咫尺间尽全力演绎着高山流水的大气……每当我为学校的发展路径苦苦思索而不得的时候,我就喜欢到校园里走一走,因为校园里有那么多可爱的孩子,他们纯真的笑脸,优雅的举止,总能让我暂时忘却一切烦恼。我要求苏外大气,这份大气必须体现在学生培养的每一个细节上。
因此我对孩子们的头发长短,指甲干净与否及平日的着装都有严格的要求;我在上下楼梯处贴上靠右行的小脚印,在卫生间墙上贴上印刷精美的唐诗,让文化渗透到每一个角落;我设立了义工制,让孩子们自己打扫厕所,学会珍惜别人的劳动成果、学会感恩。我爱苏外的孩子们,就像父母爱自己的孩子。每当苏外的孩子走上竞争的舞台,我在台下总是特别紧张,那一刻似乎忘却了自己校长的身份,就好像家长忐忑不安地等待着孩子的考试成绩。
当听到人家说“苏外的学生就是不一样!”我的骄傲与自豪就无法掩饰,从心里,从眼里,满满地溢出来。因为自己是父亲,看着自己的孩子从婴儿长大成人,其中的点点滴滴我都记在心里,而这点点滴滴,我又投射到了苏外的孩子们身上。当冷雨倾盆,我第一个想到尽管孩子们有伞,食堂到教学楼的路程也只有几步之遥,可对于小学生,一旦淋湿,可能随之就会感冒。于是我调来校车,等在食堂门口,护送孩子们一个个上车。从食堂的廊檐到登车口有一段距离,我弯下腰撑着伞,呼唤孩子们“孩子们,快点上车”,风夹着雨,我的衣服已经湿了半边,自己常常不知不觉。看到孩子们上体育课,我会不自觉地走上去,摸摸孩子们的后背,是不是被汗水浸湿了,怕他们被冷风一吹会感冒。有时走开了才想起,这个下意识的举动和当年我对我儿子所做的一模一样。为了怕孩子们烫着,我让总务在饮水机上都贴上醒目的标签“小心烫手”;为了怕孩子们伤着,我跑到教室里,细细用手摸橱柜的面板,防止毛刺……我做这一切的时候,我不是一个校长,我只是一个父亲,这一切,是出于自然的流露,是出于爱的本能。
严慈相济我是一个急性子的人,老师们常常说我走路像风,他们一溜小跑也跟不上。或许因为性子急而耿直,我办起事来也是“一板一眼”,雷厉风行,对老师特别严格,刚到苏外不久,就听说不少老师都“怕”我。但我认为,从严治校是为了锤炼教职工队伍,应当“严”,即使得罪人也在所不惜。
转制后不久,几位新招聘的高中教师,工作不负责任,摆老资格,还在团队中制造矛盾,屡教不改。我提出要将他们辞退,遭到高中部负责人和学生的强烈反对,因为那时高中老师正紧缺,而那几个被辞退的老师也极度不满,有的甚至在我面前拍桌子、砸杯子、大吼大叫,扬言要报复。然而我觉得刚性的管理就是要直言不讳,讲原则,讲正气,如果这样下去,将给整个团队的教风、学风造成极大的负面影响,于是我果断地下了逐客令,团队的精神面貌也得到了极大改观。苏外这些年来,制定了各种规章制度,汇编成集的大概有好几百个。
其中让教师们最不容易忘记的就是每天必须戴校徽、在校园里的任何地方都不准抽烟,每周一、五为校服日,早晨迟到一次可能会遭致几百甚至上千元的损失。在校园内一律说普通话,不说方言。还有不成文的规矩,教师的衣着要常洗、身体也要常洗,衬衣领子要白等等,这些看起来是小事,但小事上的严谨,多年来也造就了苏外教师工作上的严谨,它已成为一种精神,一种文化自觉。有一位语文教师,初来苏外,天马行空,桀骜不驯,怎么也不肯穿校服,我亲自找他交换意见,让他试穿一下,看有什么不妥,最后他还是穿了。事后他说,以前很少有人能使他改变,但是只有在苏外,他心服口服地改变了自己。
尽管平日在工作上,我铁面无私,但其实内心里,我一直把老师们当做自己的亲人。我觉得大家来自五湖四海,芸芸众生,茫茫人海,我们却能走到一起,为同一个目标而努力,这是缘,由缘则生情、由情则相亲,我把每一位老师都当成亲人一样来看待。曾经有一位教师刚刚应聘到我校,突然接到噩耗,母亲突然病故。当时我走不开,便迅速派一位副校长、一位工会主席,千里迢迢赶赴山东的一个偏僻乡村。
在雪花飘飞的夜晚,那位教师和他的家人见到前往慰问的学校领导,扑通一声跪下,泪流满面,连声说:“感谢党,感谢政府,把爱送到我家,真的谢谢,谢谢你们!”。进苏外这些年,这位老师始终兢兢业业,勤奋工作。去年汶川地震发生后他连夜写了长诗,在学校升旗仪式上朗诵,言之切切,情之深深,感动了所有在场的师生。去年,我校周骥峰老师母亲被残疾车撞倒生命垂危,在医院抢救,每天花费在六千元以上。我带头发动教师们捐款,教师们纷纷解囊献爱心。前不久,我校又一位教师父亲车祸在医院抢救,周骥峰老师得知讯息后,拿出了上次受捐的两万元,表示希望将这笔钱作为爱心基金,使苏外的大爱不断地延续下去,让它发挥更大的作用。
苏外是寄宿制学校,每天早中晚都有上千名学生在食堂用餐,食堂员工起早摸黑,非常辛苦。当冬日来临,我决定为这些员工安排温暖的午休室,让他们尽可能好好休息,减轻一些疲乏,并给他们增发了洗衣粉。做完这一切,我总觉得还缺点什么,经过一番思索,想到作为家长,看得最重要的一定是孩子,而他们整天泡在学校为学校工作,最照顾不到的也是孩子。于是,我让校办统计这些员工的孩子在读哪个年级,然后分门别类地给他们送去苏外的学习辅导资料、考卷等。当我再次走进食堂,员工们见到我无不感激地说:“曹校长,我们拿到你给我们孩子的卷子了!”那份喜悦,让我也被深深感染。
我相信,爱是会传染的,苏外把爱给予老师,老师一定会把爱相互传递,于是这个有爱的团队,就凝聚成了一个坚强的团队。
孰轻孰重每个人的人生,都会有一个天平,把各种事物不断放在上面掂量,从而做出最有利的抉择。而十年来,我心里的那杆天平,却几乎没有用,因为它一直倾斜着,写着“苏外”的那一端低低沉着,另一端不管是什么,总是高高翘起。当年离开安徽奔赴苏外,我最放不下的,是七十多岁、在合肥孤身一人的老母亲。
当年,是母亲坚定地支持我成为一名教师,从此我的心中有了浓重的教育情结,并和教育一起走过了大半辈子,现在又是母亲支持我为教育的理想而抛下已经积累的一切,从零开始奋斗。向她告别时,我说:“妈,我会经常回来看你!”,她只淡淡地说:“快走吧,别人还在等你呢!”,当我走到门口,禁不住回头,却看见她低着头,用手背使劲擦拭着眼泪,那一刻我泪如泉涌。没想到的是,我告别时候的承诺并没有兑现。初到苏外,千头万绪一团乱麻,我整天为处理各方关系,安抚老师情绪繁忙奔波;当苏外稳定下来,为了更好发展,提出种种创新,遭遇阻力重重,我又为保证新项目的成功实施而忙得团团转。大年三十,我提着礼品去看望苏外聘请的老顾问,陪同留在中国的外教体会传统的中国年。我的手机全年365天,每天24小时都开着,防止学校有任何特殊情况,可在无数个电话中,只有寥寥几个,是拨给我年迈的母亲……谈笑风生间,我的心里其实总有浓得化不开的牵挂,而这份牵挂,只能遥遥传递。一转眼,将近十年过去了,母亲也从六十多岁,变成了近八十岁,原来健朗的她开始步履蹒跚。期间我多次把母亲接到身边,可过不了多久她就吵着要回合肥,一来语言不通,二来我整日早出晚归也没法陪她说上几句话,有时甚至一天下来面都见不着,她一人感到深深的孤独。当各种病痛不断向她袭来,糖尿病、高血压……为了不耽误我的工作,母亲连医院都不肯去,而作为独生儿子的我,却只能一年回去两三次,每次回去只能待上短短的一两天。我不放心我母亲,但我更不放心苏外。
去年,在苏外的迎春晚会上,有心的老师特意背着我找到家中,拍摄了母亲的一段视频,视频里,母亲还是那样淡淡地说“要在那里好好工作,要把别人的孩子当自己家的孩子一样看待,好好培养!”在看到她苍老的面容,稀疏的白发的那一瞬间,我感情的闸门就再也不受控制,而当视频结束,主持人在台上说“其实曹妈妈偷偷跟我们说,节假日我每次都见不到儿子,他即使回来,我们也说不上几句话,他总有打不完的电话……”心疼、思念、内疚、感动的泪水便如倾盆,我久久泣不成声。
我常常说,在苏外,“学生是宝贝,教师是财富”,每次说起这句话,总有人打趣地问我“别人都是金银财宝,那你呢,你自己是什么?”,每每一时语塞。也有时我灵机一动便哈哈笑着说“我是无胆英雄”——这是我亲爱的老师们给我的起的外号。2003年,苏外拟引入一国际项目,为学生进入国外一流名牌大学开辟最便捷的通道。开办伊始,课程教学、外教都没有到位,一些学生提出转学。眼看着项目即将夭折,我当机立断赶赴新加坡招聘外教,并飞往英国寻求合作学校的支持。不料,成行前一天,我的胆囊炎发作,腹痛如绞,汗珠如豆,在医院里足足挂水八个小时。医生听说我这时要去英国,大声呵斥:“胆囊炎很容易引起胰腺炎,搞不好会死人的,你这个人不要命啦?!”可这个项目我校长非去不可,于是我只好带着吊针上飞机。到了机场,工作人员看到我的吊针,大吃一惊,坚决制止我上飞机,我磨破了嘴皮他也坚持不肯放行。眼看登机的时间越来越近,我咬咬牙拔掉了吊针,让工作人员目瞪口呆。到了英国,已是深夜,剧痛折磨着我,让我彻夜难眠,只能靠不停地喝水缓解疼痛。说实话,那时候我心里真有点恐惧,怕就此“牺牲”了,可“天道酬勤”,在我的努力下,英国合作学校给予了大力的支持。
我本以为这下万事大吉,万万没有想到,回国后不久,在苏外同时创建省实验小学和省示范中学的关键时刻,我的胆囊炎又再次发作,这一次更加厉害,医生只好摘掉了我的胆。躺在病床上,我不断地打手机指挥学校工作,询问各方情况,我实在放心不下啊。手术后第五天晚上,伤口还未拆线,急性子的我,实在按捺不住,索性趁医生不注意溜出了医院,一只手捂着伤口另一只手开车,来到学校。我的出现,让所有为创建正在挑灯奋战的中层都吓了一大跳,他们说我面白如纸,纷纷围上来要架着我回医院,而我从此也获得了“无胆英雄”的外号。如果今天,再要有人问我,你是什么?我想我会说我是守望者,苏外的宝贝和财富永恒的守望者。将近十年的守望,不知不觉,我已鬓染白霜。三千多个日日夜夜的陪伴,一次又一次衡量与抉择,痛苦过,失落过,期待过,迷茫过,开心过,我身体力行地实践着“锐意进取追求卓越”的信念,实践着培养明天中华新锐人才的信念……与苏外陪伴的这份痛与快乐融入了我的血液,编织了我的岁月,并将永恒,只因为对苏外、对教育深切的爱与肩头沉甸甸的责任已经深深写入我的生命,这辈子,无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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