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去素质教育吧,我只想考上清华",让无数人汗颜!(3)
8
“我们到达山顶、满头大汗的样子不应该被嘲笑”
赵佳佳,2008级现于某政法大学读书
自从2009年进入衡中,整整三年,我的目标一直是要考名牌大学。但哪个高中标榜的,不是自己的升学率呢?
进入衡中的时候,我的中考成绩是全县前十。在当地念高中是不用花钱的,但我还是自费去了衡中,只是想给自己多一点念好学校的机会。
我应该是天生适应“衡中模式”的人,也很享受长时间心无旁骛、专注地做一件事情的状态。而衡中,恰恰给了我一个这样的平台。
“两眼一睁开始竞争”,是贴在我们教室墙外的标语,也是我们每天生活的真实写照。我们起床后洗漱、整理内务的时间是15分钟,那会儿我和班上大多数女生一样,都是短头发。当时真的是不想在和学习无关的事情上,多耗费一丝一毫的精力,比如:吹头发。经常洗完头发,凑合擦一下就去操场跑步了,到冬天的时候,还会有小冰碴儿挂在头上。
这种“衡中色彩”的事情很多,当时我们也都习以为常。直到进入大学,才知道原来有那么多生活方式可以选择。
但我一直很感激衡中,也很感激当时努力的自己。因为对我们很多进入衡中的人而言,这是最有把握的一条出路。
我认为应试教育与素质教育没有绝对的高下之说,也不能用先进与落后去衡量。就像爬山一样,有人以超越自我为兴奋点,有人以欣赏风景为乐、不一定非想着到达山顶。但是,到达山顶的人满头大汗的样子不应该被嘲笑。
9
今年高考前夕,新京报采访了白岩松,问他对于“高考名校的态度”,白的回答很中肯:
新京报:每年高考都有一些中学在媒体里特别出名,比如毛坦厂中学。
白岩松:有些高考名校,我持中立态度,不一定赞赏,但是也不好直接批评。有的中学门槛很高,有很多官家子弟、富家子弟,想进去得托人找关系,费尽心思,没有一定的财富,没有一定的权力进不去。但还有一类学校,比如毛坦厂中学,我无论如何做不出任何嘲讽的事情。去年媒体炒毛坦厂炒得很热的时候,我让我们的记者去了一下。记者回来就改变了我的看法。
新京报:改变了什么看法?
白岩松:毛坦厂中学它有相当大的比例是打工家庭的孩子。你想想,能把院墙外的柳树当神树去祭拜的,都不是富裕的父母。
想起毛坦厂真的让人掉眼泪。上万人守着大客车,送孩子出发去参加高考。在这样的一个人浪当中,寄托的是一个又一个非常普通甚至卑微家庭的梦想,还把梦想放在高考上,这是好事儿,别破坏它。
新京报:但很多专家学者质疑毛坦厂中学,称它是高考工厂。
白岩松:我们不能因为有一些画面跟我们的认知不一样,就说“看,多愚昧,还拜神树”、“不就一高考吗?还上万人送别”等等。
我对毛坦厂中学充满理解,特别是当你了解到这一个又一个毛坦厂中学的孩子的背后是哪样的家庭。我们不一定完全认同这里涉及到的教育体制、应试教育等等东西,但是我愿意用温情去面对毛坦厂中学。我祝福这些普通的家庭。
8
从总体上来说,素质教育确实大有裨益。把孩子们从分数的挟持中解救出来,让每个孩子都有一个快乐的童年和丰富多彩的青春是父母和社会共同的心愿和责任。过多地提到成绩,提到升学率,会局限孩子们的视野,束缚孩子们的思想。
但是世事有时候并不是非黑即白,“应试教育”有它的短视和弊端,但也有它暂时存在的土壤和空间,让每一个孩子都能通过奋斗实现社会地位的提高,给他们一个出人头地的机会。
也许对于是“应试教育”是否应该存在的争论还会不断持续多年,但敬业的老师,努力的孩子们,不该成为这场争论的众矢之的。同时“应试教育”是“寒门学子的救命草”还是“压抑个性的八股制”,在这些争论中,当前的高考制度也在一点点调整、变好。我始终相信,那些对于命运敢去抗争,对于机会尽全力争取,对自己的选择甘于负责的这些人,值得拥有掌声和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