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教版八年级(上)语文期中考试题(A卷)(2)
阅读下列文段,回答8——11题(共11分):
朋友坐在一起神聊,不知为什么就把话题扯到了自己所接受过的最高礼遇上。一个说,某市长给他夹过菜;另一个说,某副省长请她跳过舞。做记者的孟芝淡淡地说:我所接受过的礼遇,说出来也许有人不爱听。
那一年初春,我奉命到一座大山上采访一群雷达兵。车开到山脚下,我和司机于背着芹菜、黄瓜、西红柿之类极受战士们欢迎的礼物开始爬那座高入云端的大山。山路难走,我累得气喘吁吁,爬一段就停下来灌一阵子矿泉水。老于逗我说:少喝点水,山上可没有女厕所哟!
终于狼狈不堪地登上顶峰。12个战士挥动着鲜艳的彩带,高喊着“欢迎欢迎热烈欢迎“的口号列队迎接我们。这始料未及的隆重场面惹得我激动万分,我握着那些可爱的战士们的手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这时候,老于捅了我一下,指着营房的方向让我看——上帝!那里竟赫然贴着一条标语:热烈欢迎孟芝同志光临指导!
开始用餐了,战士们都不约而同地让自己的筷子避开那些难得一见的新鲜蔬菜而抢着去夹兔肉(他们养着几百只兔子)。班长告诉我们说,大雪封山的时候,他们上顿下顿全吃兔肉,直吃得战士看见了活兔子都想吐。
那天采访结束后,一个战士冷不丁问我道:你去一号吗?另外一眉清目秀的的战士怨责地拽了一下那小战士的衣角,恭敬地问我道:你需要去洗手间吗?我的脸腾地涨红了,一下子就想起了老于逗我的话。我支吾着,极想说“需要”,但又不知这地道的“雄性”世界究竟有没有供自己“洗手”的地方,眉清目秀的的战士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热情地给我指出洗手间的所在。
我走到一个岔路口,不知该朝哪个方向迈步,一抬眼,竟看到一个崭新的指路牌!牌子的上面画着一个醒目的大箭头,箭头下用漂亮的楷书写着:女厕所。大概经过了二三个这样的牌子,我顺利来到了自己的目的地。
说出来你们也许不信,那居然是一特意为我这个女记者搭建的“洗手间”!虽然不过是“一次性”使用的,但它的选址是那样的安全,建造又是那样的讲究——粗细均匀的圆木围成一个玲珑的圈儿,小小的门正对着一面光滑的石壁。一想到有12双手曾经为了让我更方便一些而在这里庄严地劳动,我就幸福得直想哭,终于明白了那一句“你去一号吗”的突兀问话里包含了多少焦急的期待和莫名的忐忑——我们可爱的战士,他们拿心铺成路,还生怕你走上去硌了脚呀!长这么大,我孟芝心安理得地享用过多少豪华的洗手间啊,但惟有这一间让我的双脚在踏入时感到了微微的颤抖。
——真对不起,瞧我,把你们大家都讲难过了。不过,说句真心话,自打在那座大山接受了那最高礼遇之后,我生命的词典里就永远剔除了一个词儿——羡慕。
大家长时间沉默着。最后,一个受人尊重的先生真诚地握着孟芝的手说,谢谢,谢谢你。你的故事让我们灵魂接受了一次最高礼遇。我敢说,从今以后,我们大家生命的词典里都将补充进一个可贵的词儿——羡慕。
8.孟芝他们在山上受到了哪些礼遇,请用简洁的语言加以概括(3分)。
答:
9.文章中的孟芝享受的最高礼遇是什么?为什么称它为最高礼遇?(3分)
答:
10.为什么孟芝说“我生命的词典里就永远剔除了一个词儿——羡慕”和而那位先生却说“从今以后,我们大家生命的词典里都将补充进一个可贵的词儿——羡慕”?(3分)
答:
11.你想想,在你的生活中,受到的最爱礼遇是什么?(2分)
答:
阅读下列文段,回答12——15题。(12分)
父亲失业了,这对我家来说是灭顶之灾。八年前,父亲拖着全家从某省的偏远地区来到上海,靠着曾在部队里学的一些驾驶技术,寻到一份跑运输的活,一家人总算过得比在老家要好一些。母亲也没有找到工作,就在家里照顾正在读书的我和两个弟弟。
然而现在父亲失业了。我想;我们从哪里来,大概还是要回到哪里去,也许我们更合适与锄头与镰刀打交道,然而父亲不这么想。几天的奔波之后,他在一家人力车出租行租到一辆人力车。听说人力车拉客生意不错,于是父亲便将全家的希望与未来寄托在辆人力车上。
以后我家饭桌的话题也增加了些新的内容,除了母亲那永远也唠叼不完的话外,常能听到父亲津津有味地叙述他送的那些乘客和在街上遇到的有趣的事,还总能听到他这样说:“今天回来吃饭的路上,还顺路带了两个人,临收尾又多赚了5块,这不,又回来晚了。”每每讲到这里,父亲脸上总洋溢着满足。一家人也和先前一样快乐,但我例外,这样的时候,我自顾吃饭,是从不插嘴的。
进入高中后,别人感受最深的是高中学习紧张,而对于我来说则是高中学费是如何的昂贵。从我当初上小学交的50元到现在的1700元,这样的增长速度怕已大大超过了中国几年前的最快经济增长速度。
每次交学费的时候,别人总是十张百元大钞递上去,而我捧给老师的却是厚厚的一叠,都是由五元或十元组成。从老师数钱时的表情来看,她是相当不满意的,仿佛是我故意为难她。
然而这厚厚的一叠钱却深深地刻在我的脑海中,我知道其中的每一张都是我父亲用辛劳和汗水换来的。于是我开始认真并且努力地学习,是否为了这些钱而努力?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必须努力,我尽量少想其他事,课间也常在教室的一角独自做题目,因为除了上厕所之外,我也无其他事可干。即使是这样,所取得的成绩仍然非常有限,学期结束后,班主任在我的学生成绩联系册上写道:“该生少言寡语,学习态度认真,较为刻苦,有很大的上进的潜力。”
当我很认真地做一件事却看不到成绩时,就会失望、自卑。面对自己两张试卷的成绩之和还不及同桌一张高时,我明白什么叫差距、什么叫无能为力。这样的痛苦也随着考试的增多逐渐加深,但令我自己也感到吃惊的是,我从未有过要放弃的念头。但不久又有一件苦恼的事降临到我身上。
校领导告诉我,外地户口的学生只有办好蓝印户口(即上海户口),才可在此考上海卷。否则只能回老家去考全国卷,并很干脆地说,回去考很难考大学,因为老家与上海地区教得大不一样。当晚,我将此事告诉父亲。
第二天晚上,父亲就拎着几瓶茅台和两条“中华”进了某单位领导家,其实他早就跟那位领导谈过此事。领导皱眉说事情很难办;接着父亲又几次三番地去领导家,当然从不空手,领导改口说尽量办;当父亲再次将这些年的全部积蓄5000元钱从银行中取出连家也没回,直接送到领导家时,领导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了,于是,两星期后,父亲紧锁的眉头也舒展了,因为一张崭新的蓝印户口簿已交到我手中。
以后的学习似乎又有了新的动力,我更加全身心地投入到火热的学习中去,然而几次大型考试下来,便将那些动力消耗大半,我在怀疑对于高三的学生来说是否真有 “一分耕耘,一分收获”。从高三开学的第二天起,我就进入了只要有任何空闲便有作业要做、便有单词要背的境地。我仍气喘吁吁地跟着大队的步伐,只是自己愈加苦恼,渐渐地我感觉到自己的脾气也变得越来越躁。在学校中,我不敢对老师和同学发脾气,因为他们也少与我交往,于是,我将这些无处可使的能量释放在家里,更具体地说是释放在母亲身上,饭桌上,她一唠叨,我就会大嚷一声:“你能不能闭上嘴。”以至于她一说话,就点燃了我脾气爆发的导火索。
有一天晚上,与往常一样,我坐在桌边静静地吃饭,父亲还没有回来,屋里很静,现在吃饭时已没有人敢说话了,但我注意到母亲有什么特别的话要说,几次欲开口,又都没有说成。只是眼里好像还噙着泪水。
待我快要吃完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了,抹着眼泪说,昨天晚上,父亲送人时,别人给了他一张100元的人民币,父亲将这几天挣的钱都做找头给了他,今天用时,才发现是假币,被派出所的没收了,几天的辛劳就这样没了。
我一声不响,默默地吃完饭,回到自己的房间,紧闭房门。那一次我哭了,哭了很久,平生第一次为别人而哭,为我的父亲,为我的母亲,为我们这过于平凡的一家而哭。
(本文选自向国平的《别一种滋味》有较大改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