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州站 中考网-全国站

河南省实验中学,那个名为家的地方

2012-12-18 13:48:56汪豫州

  郑州中考网12月18日  算一算我离开河南省实验中学已经有两年了。无论是我独自等在阿姆斯特丹的机场,还是穿行在芝加哥的车水马龙之间,抑或是熟睡于威廉姆斯堡乡间的旅馆,省实验,这个我学习生活了四年的地方,总会时不时地出现在我的脑海,我的睡梦中。

  郑州,这个我出生长大的城市,实在是个普通又奇特的地方。它有两千多年的历史,却因为年代太过于远而没能留住太多古迹。你在寻常的街道上走,有蹲在街边等活儿的民工,有推着平板车卖中牟西瓜的大婶,还有拖着泔水车缓缓前行的驴子。然而你转过街角,崭新的高楼大厦跃然眼前。透过那些反着光的玻璃墙幕,你能看到“Rolex” 、“Chanel”的标志,以及在标牌间穿行的,带着墨镜穿着高跟鞋的女郎。这个千年前被周公测为世界中央的古都,永远带着令人敬畏的“中”的态度,包容着来自四面八方的人和物。

  安居于这样的城市,省实验中学也处处散发着兼容并包的悠然气息。在我上初一的那一年,我的年级有三十个班,一个班将近七十个人,也就是说,我们年级有两千多个学生。那一年的高一更夸张,有四十个班,也就是又两千多个学生。全校从初一到高三,从本部到国际部,从总校到分校,无论怎么算也超过了万人。这样的规模,即使在全中国,全世界,恐怕也难找出第二家。我们的周一升旗仪式,是按年级举行的,一个年级一年的升旗次数,也超不过一位数。唯一的全校集合是开学和散学典礼。巨大的足球场、田径场、和喷泉广场满满当当地站着上万人口,很难不令人联想到“人心齐,泰山移”之类的谚语。报纸总有人写文章抱怨自己学校的年级排名制度,可不到省实验,你是体会不到这个制度是如何令人崩溃的。每次月考、中考、期末考后,学校就会以年级为单位将学生的综合成绩和单科成绩进行排名。一个学生若排到第一千名,也不过说明他在平均线上。初三时我曾排过年级第二,现在想想还觉得威风无比——这是真材实料的“一人之下,两千人之上。”当然,大家一般把排名也看得很开。在这样大的学校,一分之差,就常常意味着几十名的距离。

  虽然是中原家喻户晓的五十年名校,省实验和“精英学校”、“贵族学校”绝沾不上一点关系。这里大部分的学生都来自河南的各县市,郑州、洛阳、漯河、平顶山、巩义、三门峡,还有很多让你一听就觉得泥土气扑面而来的地名。他们会自豪的对你讲起花木兰的故乡,岳飞的庙堂,嵩山的古木,和牡丹的花香。有人熟知什么时节该播种小麦,有人精通收割高粱。他们不是你只会在在旅游景点才会特意去攀谈的“当地居民”,也不是新闻联播上被领导握手拥抱的“关怀对象”,他们是你的同学,你的朋友,和你坐在一个教室,读一样的书。我常常觉得无比幸运,因为我得以逃出都市钢筋水泥楼宇屋墙的局限,看到一个无比辽阔,悠远,而淳朴的河南,得以意识到我所热爱的这个国家,除了有流行歌手政界精英商业巨头外,还有七亿的农民,用双手和双肩,供给全国千家万户的每一口饭食。

  抱歉,我用了“他们”这样生疏的字眼。用河南话讲,该是“俺们”。虽然我家不是河南的,但我在河南出生,在河南长大,在省实验上学。我,是“他们”的一员。又或许,“咱们”更恰当些——生于这个经历了数千年农耕经济的古老国度,谁敢否认,自己是农民的儿子和女儿?如果通过冒险和开拓而获得财富是典型的美国梦,那么精耕细作带来的富足,就该是延续了千年的,中国之梦。

  但我的省实验绝不是一座田园乡间的私塾。在这里,有人热衷于德甲意甲欧洲杯,有人沉缅于北岛和博尔赫斯,有人加入了本市最有名的街舞社团嘻哈帮,有人在尝试拍摄有关青春的影片。我曾经坐在石阶上,听来自西藏的男孩给我讲他家乡的雪山,也曾经在网上,被素不相识的学长指点,从而买到那套《冰与火之歌》。初三时,我从正门的电子信息栏中得知,在当下全国的中学生间,正流行着一个叫做“模拟联合国”的活动;高一入学,我才意识到,原来我们的校学生会是有自己的办公室的。不到一年的时间,当我穿着妈妈的套裙作为荷兰首席代表在北大与远自台湾而来的中学生讨论决议条款的时候,当我居然在校学生会办公室有了自己的小小席位的时候,我才惊讶地意识到校训中“异想天开”的真正含义。无论是学习、工作、还是爱情,只要心怀梦想,努力追寻,生活总会给你一个答案。是省实验教会我敢于做梦,哪怕是最荒诞,最不切实际的梦。如果我没有在那场英语演讲比赛上拿到市里第二名,如果我不曾有愿意在在物理课上和我一起读《东方的女儿》、《在火线上》的同桌,我会不会在十六岁的年纪,毅然放弃主席的职位,离开安居了十六年的街道,远离家人朋友,独自飞越太平洋,只为看看,地球那端的风景?

首页 上一页 下一页 尾页

相关推荐

点击查看更多
热点策划 更多
进入热点策划频道